2012年9月26日 星期三

五毛是怎樣煉成的

矮肥鈍父輩是五十年代大躍進時期從內地逃難到港的偽原居民,雖已事過五十多年,但現在只要說起共產黨父輩仍然咬牙切齒似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明天北京就有核子彈從天而降掃平中南海殺盡領導班子。有仇共父輩如此,加上香港傳媒長期無心或有意的報導內地的大量負面新聞,矮肥鈍在二十二歲之前確實能歸類為不折不扣的超級反動厭國份子,以殖民地遺民身份自豪,現人稱「廢青」的物體。

那為何現在矮肥鈍會成為一件貨真價實,香港人見人憎的堅定五毛呢?除了是年紀大了,看事物有另一種角度、香港犯民主派質素低劣禍港殃民和互聯網發達令市民接收資訊不再單一種種例牌理由外,最致命的轉變則要有2年前的小絲路之旅說起。

話說當年矮肥鈍不幸失業賦閒在家,剛巧手頭又有點閒錢,家中老虎又不知哪來的好心情,令矮肥鈍當初純吹水無實則計劃的30天絲路「尋找自我」之旅神跡獲批。準備就緒後,矮肥鈍為了日後有好料向老友們晒命,特在旅程的尾聲加插了暢遊世界海拔最高的口岸,克什塔爾干的紅旗拉甫的安排。人算不如天算,原本純為要型又要威的一個安排,卻徹底改變了矮肥鈍的厭國立場。

事情是這樣的:當天矮肥鈍在克什塔爾干安頓後,正愁前往紅旗拉甫的交通(所謂克什塔爾干鎮其實就只有一條十字大街而已,公交極缺),賓館老闆娘知道矮肥鈍的困難後大義凜然地把她的弟弟介紹給我(當然其實是為了賺$$)。原來她弟弟是退伍軍人,當兵時正好守在紅旗拉甫,在熟悉路線環境的背景下退伍後順理成章做起白牌車生意,專帶遊人(雖然其實人數並不多)上口岸參觀,並義務幫仍在駐紮當地的兄弟充當物流工,有空時替他們帶點日用品。

第二天正式出發。在出發往口岸的路上,或許是覺得矮肥鈍人較老實不似間諜,又或者純粹是興之所致,「退伍弟弟」破天荒的在進入口岸之前帶矮肥鈍進入常人嚴禁進入的軍營。入營後,矮肥鈍面前的,大部份都是荷槍實彈但臉上仍帶稚氣的解放軍同志。在零下十多度,茫茫大雪的惡劣環境下,他們依然毫無怨言地執行保衛邊疆的任務。矮肥鈍還記得站崗的他們的手都凍得泛紅且乾,指甲都已被冷得有點發黑,但將士們仍然忠實並理所當然地繼續工作,絲毫沒有不滿不忿的情緒。矮肥鈍當時的感覺既震撼和自慚不已,震撼是因為沒有想過駐守邊疆的條件是如此之差:沒暖氣(長期零下低溫,漫天冰雪),沒娛樂(位處高海拔,偏僻接收不到視訊和廣播),一年只有短短十多天能回省城(安保,人手原因),而且待遇也不高,一般士兵要在同一個連待上八、九年才有個八九千塊。自慚是因為從前的自己看不起解放軍,覺得這些被共產黨操控的軍隊都是為鎮壓人民而設的產物,從沒有想過原來我們還有這麼一班默默為國家安全付出的將士們,日復日月復月為保護我們而犧牲自己個人幸福而駐守邊疆。我敢說,國人以為「老馮」的安定生活,都是建立於他們的無怨無悔的犧牲之上。那一刻,矮肥鈍覺得欠他們太多。中國的農民,不但為大家提供廉價食糧,保家衛國的責任,亦由農村的孩子扛起(很多軍人都是家裡條件不好才去當兵),像我們這些城市人有資格看不起他們嗎?絕對沒有!

在參觀軍營的尾聲,矮肥鈍還有幸和將士們一起午餐,和連長及其他年青小兵有過一些交流,在無包袱下的對話中,矮肥鈍對軍隊甚至國家是完全的改觀了。以前的自己,太著眼和放大國內一些發展過程中無可避免的不公和腐敗,欠缺了獨立思考,忽略了這些糗事是每個發展中國家必須經過的過程,並把這些負面事件上升至「以做中國人為恥」的程度。但從這十年間自己在國內工作,居住及旅途上的見聞,矮肥鈍確信在這個看似千瘡百孔的政權的努力下,不僅是沿海地區,連西部的人民也開始過上了小康生活了。眼看耳聽方為真,矮肥鈍自問做到了,故敢講自己的結論基本可信,並相信國家發展的大方向是對的,亦堅定了國家需要繼續沿現有模式走下去的信念。如果,一個長期中港兩邊走,裡外不是人的矮肥鈍的一點看法能感染身邊其他人重新相信這個國家,那,被其他人標簽為五毛又如何?這五毛牌帽子,矮肥鈍是戴定的了,但只要結果是好的,又何需在意當中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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